意义
mc## 意义的回溯性
在语言学转向之后的今天,人们不再接受先验自明的意义,学术 的重心已经逐渐从追问意义本身移向了意义的生成机制,强调首先要 在语言层面上检验命题的真伪。同样的,先验的真理是不可能得到的,因为人们言说真理的策略和手段本身就不可靠。
本雅明:语言传达符合它的思想存在。这个思想存在基本上是在语言之中 ( in language) 而非通过语言(through language) 传达自身。
一种被动的意义领会观
海德格尔:解释植根于领会,而不是领会生自解释。解释并非把一种 ‘ 含义’ 抛到赤裸裸的现成事物头上,并不是给它贴上一种价值,因为 “必须先有可被道出的东西,道出才是可能的”
领会:对事物的理解。解释:领会使自己成型的活动。正是因为有了对事物的理解,我们才能通过 解释这种活动把意义从事物中抽取出来。现象学立场:领会不是我们所为,而是我们所是。我们对事物的理解和 领会决定了我们存在的样态。
加达默尔:问题具有某种意义。但是,意义是指方向的意义(richtungssinn)所以,问题的意义就是这样一种使答复唯一能被给出的方向,假如答复想是有意义的、意味深长的答复的话。问题使被问的东西转入某种特定的背景中。问题的出现好像开启了被问东西的存在。因此展开这种被开启的存在的逻各斯已经就是一种答复。它自身的意义只出现在问题的意义中。
根据现象学和阐释学的渊源,似乎可以这样领会帮助我们获取意义 的 “领会”:领会就是我们在赋予了问题以意义的那些可能性视域中 遭遇到它,能够把我们自身与包含在问题存在方式中的那些可能性 联系在一起。我们乃是 “谦卑” 地将自身放逐于问题之中,任由问 题推动我们、引导我们。而在这个过程中所获取的一切意义,都是被动的,我们无法有意识地或无意识地参与到这个过程之中去。
齐泽克的意义观
文学的 “ ‘真正的’ 意义是由一系列 随后的解读构成的(真正的加引号,是因为不可能有真正的意义存在,齐泽克否定客观、真实、中立的意义存在的可能性),即在回溯的过程中赋予事物的。
《卡萨布兰卡》最后有三种可能的结局,但每一种都是合理的。呈现在观众面前的只有一种结局,这种结局的意义能够在观众这里得到认可,是因为意义是回溯性建构的,其产生的过程具有强烈的偶然性。
唯一的答案就是,对事件线性的“有机”流动的体验是必要的幻觉(illusion),这个幻觉掩盖了这样一个事实,即结局回溯性地把有机整体的一致性赋予了前面的事件。
国王占据了国王的位置,需要意义回溯的作证:天降祥云……
幻觉与知识无关,而是与信念相连。当我们将意义赋予某物,并不是因为我们确切地知道(亦即知识)这个意义存在于斯,而是因为我们相信它会有这个意义,并且在我们的行动中,将这个意义实践出来。
创伤的符号化
作者之死
基本共识:作者写作的意图通常受到无意识的驱使,在外又遭到语言的遮蔽。在被阅读的过程中,每一次阐释都是对原初文本的意义的扭曲、修改和重构。
1、齐泽可认同阐释是损伤被阐释的文本的一种暴力行为的基本论点,但同时他又指出,这种损伤却往往能带来别具一格的洞 见。(一种回溯性建构的意义)
2、回溯性意义的内容。创伤的符号化。
创伤:由生活中较为严重的伤害事件所引起的心理、情绪甚至生理的不正常状态。
弗洛伊德:创伤是某种从外部闯入,并扰乱了我们精神生活的平衡的东西,它导致了我们经验的符号坐标的紊乱。
创伤和对象 a 都潜藏在实在界中,暗中影响和驱动着主体的言行。精神分析师就是要取消创伤对我们的混乱冲击,将之从无意识深处的创伤事件挖出来,将之符号化。
意义的淫荡性
从尼采开始,突破了传统主客二元框架下理性对身体的持续压制。尼采认为,肉体是一个大理智,感觉和精神不过是工具与玩物。胡塞尔也试图通过本质直观沟通主客,实现从现象向本质的还原,这客观上在主客之间扫出了一片真空地带,从而为身体在认知中当主角的理论路向铺平了道路。
在胡塞尔清扫出的真空地带,梅洛-庞蒂 (Merleau-Ponty)用身体的知觉加以填充。他认为,身体是将主客二元联结起来并由此形成一个特定关系网络的最重要单元,身体乃是主客二元发生关系的媒介。
福柯:身体既是意义生成的中心也是抵抗的场所。其权力理论可以被看作 “围绕话语的身体和身体的话语而展开 的一套分析程序”
尼采-身体是权力主体,梅洛-庞蒂身体是认知的关系单元,福柯是权力的客体。
客体的意义由主体和大他者同时决定
早期拉康:客体被简约为自身毫无意义的标 志,因为只有当自身的欲望和大他者的欲望相交时,它才有意义。(不认识的豪车=不是豪车,认识豪车=自身欲望与大他者欲望相交,并将那辆车当成欲望的对象)
齐泽克:客体正在那 ‘在主体之中,又溢出主体之外(in the subject than the subject)' 之物,即我幻象着大他者(因我而着迷)从我这 里看到的东西
意义是回溯性地得到的; 意义来自创伤的符号化;创伤性的内核体现为对象 a, 对象 a 是对原 质的本体论隐喻。由于原质的含义曲折回转、不可把握,这使得 文学文本的意义也始终处于一种游离不定、居无定所的状态之中。 淫荡的原质必然导致淫荡的意义。